第六章 过时的东西-《沪上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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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八张方桌只坐了零散几人,木质桌椅和暖黄吊灯在这片空间撞出温和的氛围。

    “阿乐,再调一杯威士忌。”

    阿乐是这家酒吧的调酒兼老板,一提到他就想到不那么亮堂的灯光和身后堆放的四台银质精酿发酵桶。

    名字乍听像个毛头小子,其实人家想走的是余文乐路线。

    陈禹的戒指在吧台敲出脆响:“我去看过了,杨博士那封条贴得真叫个密不透风。”

    “嗯。”

    “要我说,这项目干脆......”

    “你又能说上话了?”阿乐拧着两个装满精酿的火焰杯,火速插入话题,“这才喝到哪啊!”

    原说吧台调酒应当是倾听者和情绪价值提供者才更利于生意和口碑经营,但这套不适用熟客。

    相识一年多,俩人早在前三个月就把阿乐所有的耐心和温柔吃得一干二净,尤其是陆砚刚分手那阵子......

    直到现在都记得他的床是如何被那个男人蹂躏的!

    “哥们明明点的是威士忌啊。”

    “桶底最后的精华,不给你俩喝可惜了。”

    “只要不是卖不出去、专门丢这里销货就成。”陆砚不挑,反正来这里有酒往肚里灌就行。

    总不能喝到假酒吧?

    站在一边,阿乐敏锐察觉哥俩今天有事要聊,赶紧给自己端杯酒赖这桌不走了。

    嗯,调酒师果然善于倾听。

    陆砚接着未说完的话题接着聊:“项目是老杨头亲自交代给我的,这么多年就一次。”

    对外他是同济古建工程杨老师、杨泰斗的关门弟子,实则工作上的事除开刚入行那两年,师徒很少交流。

    主要杨启文没兴趣,其次陆砚也抹不开面。

    难不成三天两头就喊‘老师、菜菜、捞捞’?

    都是专业人士,谁还不好点小面?

    “哎呀,这不是做不成了嘛......那不然你们就按文保局的方案做呗!”

    “还记不记得,你大三偷拿我斗拱图纸参赛时,”陆砚用烧鸟签戳着桌面木纹,“评委那句'匠气过重',现在倒成褒义词了。”

    竹签自然没有在桌面留下划痕,也是直到今天他才相信,人脆弱起来竟会和竹签共情。

    他对杨灵道过歉、鞠过躬,笑过、恼过、质问过,但是对方无动于衷,冷漠得像个杀手。

    那个女人,猜不透、搞不懂,也搞不定。

    有的事情就是折断了腰,也不会有半分改变!

    三人碰杯。

    “她那套监测系统,比你开发的仿古瓷砖还弄巧成拙。”

    陈禹的笑声卡在喉咙变成咳嗽,仿古瓷砖是他事业的第一桶金,虽然华而不实且涉嫌夸大宣传,但利润高啊!

    不清楚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陈禹和阿乐单独碰了个,俩人相视一笑。

    絮絮叨叨聊了大学往事,当时陆砚是个‘呆子’,不娱乐不恋爱只搞专业,上课、实操作业、寝室三点一线。

    奈何点到点之间需要用腿来填补距离,过程中班级事务、社团活动产生的各种交际搞得他烦不甚烦,于是就拿陈禹的微信挡箭,阴差阳错成就了他如今的婚姻。

    事后得知真相,陈禹郁闷了好一阵,这是俩人头一次吵红脸。

    “咚!”

    不一会阿峰又自掏腰包送了两杯啤酒,拇指无意识摩挲杯壁冷凝水,直到听见陈禹说:“上周南京聚会,林晚声有问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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